春风秋雨多少海誓山盟随风远去——泰坦2018

警告:失败的观剧就像失败的恋情,最后只剩下破产清算。本文不能为任何本质粉提供观剧参考。

对12同人女而言泰坦2018赞爆了,——至少在第二季结尾Jason与泰坦们不欢而散之前是如此。活的、会动的罗宾们,你们还要求些啥?要知道这可是Jason Todd的真人化初触电啊。(字面意义上的,第三季他被夜翼电了很多次。)罗宾这种坑是很可怕的,跳进去就别想爬出来,这点上蝙蝠侠本人应该有很多要讲。当他着手物色新萝宾罗宾填补Jason留下的空缺时,当Tim倒在血泊中面对“你他吗跑到这儿来找什么死”的质问双眼含泪说出“我想做罗宾”,乃至Dick与Jason的每次冲突都围绕着这个称号打转,真心的,以后编剧需要使用“罗宾”这个万金油矛盾的情况都应该倒扣钱,每用一次倒扣100块,作为民众的精神损害赔偿。

从Jason的角度,泰坦2018从一开始就是个简单到老套的故事。他被蝙蝠侠选中的决定性因素是他的危险。他紧抓住“罗宾”的头衔就像抓住救命稻草。稍后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被Bruce送去看心理医生,母亲?死了。父亲?蝙蝠侠。罗宾?自由。Dick由己及人,以为他的愤怒与绝望是关于自尊的问题,实际上对于Jason而言它永远是一个关于生存的问题。他说罗宾这份工作会把你毁掉,Jason被他话语中透露的无瑕所震撼,因为与“不存在”相比Dick所描绘的几乎算不上可怕。“好运气:相信我,最亲爱的大夫——望着天空比住在那里好。那样一个空荡荡的地方;那么不实在。只是一个打起雷来就一切都空的地方。”他的鲁莽冲动。他的暴力倾向。他的嫉妒。他在三宫幻境中暴露的最坏的自己,是被前任罗宾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个自己。想象和实际情况之间的灰色地带大到足够让人在里头迷路。他在想象中排演,然后它们就变成了真的:死亡、驱逐、耻辱,离开哥谭,即便是在取得养父和继兄的和解之后。

要说的话,剧中Jason一直就不大聪明,或者说他的聪明劲儿从来没用对过地方,很多时候,你闹不清究竟是他的讨好反而惹恼了对方,还是说,他的暴戾实际上是一种测试,因为他懂得的唯一的沟通方式就是强者命令、弱者服从。难道Dick没有被Jason挑衅背后对他领导力不佳的暗示给激怒吗?

说到Dick的独立之路,第一阵忧伤涌上心头,这情绪里还夹杂着几分无言。Dick当然,有他自己的麻烦,我们说那些年少成名者的敌人与阴影也是普通人的好几倍。他把不幸归结到“罗宾”和蝙蝠侠身上。为什么不呢?Jason竭尽全力要挤进去的模子却是他千方百计要逃脱的定义,是蝙蝠侠为他择定的活法,如果超级英雄也算得上一种生活方式的话。(同时,他无法面对自己做罗宾时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,那是他和丧钟的故事,这个故事后来报复在Jason身上。)Dick花了两季(包括剧集时间线前更久的时间)成为夜翼,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唯恐新罗宾步他的后尘。

问题就在这里。Jason从未来得及走到他的位置上。在某个时刻,我想大概就是泰坦塔天台上,他发现了Jason深藏的自毁,接下来的对话对观众而言是一个心碎的时刻;因为你不得不意识到两人间的差异是如此之大,以至于Dick对Jason说的任何话在客观上都无法包含任何真实的成分。

爱这件事很有趣,尽管Superboy和Blackfire可以跨种族一见钟情,但两个甚至可以说经历相似的地球人的言语却不能抵达。究竟错在哪里?

这也是Dick最后一次试图拯救Jason,很难说他放弃得如此之快和红头罩大开杀戒有多大关系。我明白这是一个火药味很重的指责,但,毕竟Jason是一项连蝙蝠侠都得有时有晌、隔三岔五逃避那么一下的义务。第二季和第三季所有人都在互相指责,如果互扇耳光不是那么有失形象的话我相信他们会的。事已至此,泰坦这个松散的二手组织从画风到走向方方面面都崩坏了,而面临的舆论压力本来也得哥俩苦命鸳鸯一起扛。你说死都不怕了,竟然因为丧钟挑拨离间的小把戏一拍两散,还是“理念不合”!与其说是“理念不合”,不如说是“性格不合”,对象有毛病,陪着耍了一年多还他妈的不见好,心很累,宝贝你自己嗨去吧。

Jason离开泰坦塔后没有再回去过,后来我们知道他跟稻草人凑到一块儿搞起了化学实验,艰苦的底层童年让他觉得恐惧是可以靠药磕没的东西,然后在磕嗨了的情况下他闯进了小丑的圈套。世事很多时候就是如此,一不经意就像坐上滑梯滑进了污水里。第三季就跟DickJay辛苦建立起的关系一样分崩离析,从Jason之死开始整段垮掉。

在此我不想指出剧本有多少技术上的缺陷,小到战斗中直呼彼此的真名,大到为引出Jason出走而强行安排的其与泰坦成员(尤其是哥)不合。其实泰坦众人很早就发现了彼此从性格阅历到价值观上的迥异,导致团队四分五裂,但是因为他们牛逼啊,磨合了三季都没学会团战打配合也不在乎。过来人Dick和Donna是知道泰坦这种组织形式的缺点,不过也是想(被迫)尝试下新风格,结果无论是群众口碑还是超英内部都遭到了很多负面评价,第一季结尾Donna被高压电电死后,第三季直接跟公安系统干上了,Blackfire还挨了一枪,难怪Dove和Hank被吓坏表示再也不想掺和这堆破事。被蝙蝠侠丢去的Jason当时跑路的出发点很好理解,如此持续挑战成员神经恐怕无法挽回组织形象。

我说过,Jason死后Dick内疚了那么一小会儿,但短短一年的出生入死并不足以在夜翼漫长的工龄中占据什么分量。这也是第三季叫人大受鼓舞又心情抑郁的地方。一方面你很肯定,总有一集将峰回路转,Jason总要脑子清醒起来,另一方面你又晓得这一切都得靠他自己了,因为他在Dick那里获得拯救的希望已经完全断绝。客观分析Dick腔调为什么这么硬?因为实力道理情分都在他那边。杰森桃单飞后完全撑不起市场,这就乖乖给他哥打电话要回家。其实离婚出走伊始Jason也是想硬气一把,把Red Hood的名号给撑起来的,无奈被稻草人的新型毒品搞得精神不能自理,这个业务水平有限,也直接导致风光了不到十集就被新同事和前夫哥按在地上摩擦。最后他大彻大悟洗心革面基本是顺理成章板上钉钉,其间哥出车祸、中枪、泡池子复活等等细节按下不表。

某种程度上你可以将DickJay理解成泰坦2018这首乐曲的贝斯:重复、低回,却暗暗设定好了整首歌的节奏。所以毫不意外,DickJay会有一个贝斯笑话般的落幕。照理说Dick Grayson这样的帅哥应该一辈子都春风得意,享受特权,对别人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,结果事实正相反,曾对他表示过好感的人要么弃他而去,要么死在他身边,要么跟别人结婚。如果他能从Jason Todd身边毫发无伤地走开,那么显然,后者从来没有对他有过指望。

这是泰坦2018揭露的第二个事实。

标题来自《恋曲1980》:“或许我们分手,就这么不回头,至少不用编织一些美丽的借口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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